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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六章 玩死人的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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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道神山虛影再次降臨,隨著李初一往前一推,神山如他的五指般向著石碑重重捺去。

同一時間,劍氣法術也傾巢而出,不停地撞擊在五座神山虛影上,爆炸的光芒五顏六色仿佛夜空中璀璨的煙火似的,郝幼瀟臉色大變趕忙提起法力護住自己,準備迎接餘勁的沖擊。

狂亂的餘勁頃刻而至,將要接觸的瞬間郝幼瀟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瞇,可下一刻又猛然睜大,只見狂躁的餘勁離她身體還有不到半寸時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擋了開去,自她身體兩側一掠而過。

郝幼瀟感覺毛骨悚然,她不知道是她特殊還是有什麽其他原因,石碑三番五次的放過她本就很詭異了,現在竟然還護著她,郝幼瀟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感覺了。難道這石碑真的有靈,它不是死物而是活物?

驀然,她想起了一個傳說。據說陣道的境界達到一定程度後,其所布置的陣法很有可能會誕生出一種奇異的靈物,曰之陣靈。

初生的陣靈只是一抹靈性,就跟玄冰寒獄的異靈差不多。隨著陣法的不斷運轉下去,陣靈也會得到源源不斷的蘊養,靈智會變得越來越高。直到有一天陣靈的靈智達到某種程度形成了自己的意識後,它們便能脫離陣法成為一個獨立的存在,屆時即便陣法消失它們也不會隨之消散,而誕生出它們的陣法也會得到它的反哺,陣靈會根據具體情況對陣法進行各種維護修補,甚至是改進。

古往今來,很多人都懷疑玄冰寒獄的大陣已經誕生出了自己的陣靈,寒獄裏每層鎮守的異靈們就是寒獄陣靈的分身,或者是子嗣,只是因為守護者們的阻攔著外人的探尋,所以至今誰也不能一探究竟,多少陣道大能對此滿懷遺憾。

郝幼瀟現在就懷疑自己親眼見到了一個陣靈,她只是從典籍上獲知此事從來都不知道陣靈到底該是個什麽樣子,所以眼前的石碑看起來不像是個活物,但如果它真的是陣靈的話她也不會有絲毫奇怪。

可惜她不能開口,要不然問問李初一的話小胖子會很自豪的告訴她他見過,不但見過而且還狠狠的敲詐了一番,他手裏的獸皮長劍就是這麽來的。

如果石碑真的是陣靈的話那一切就解釋的通了,李初一對它不敬所以陣靈才會只針對他一人。至於她自己,郝幼瀟不知道陣靈為什麽會放過她,但肯定是有原因的。有了陣靈的存在,大陣就等於是有了操控者,李初一這麽折騰是沒用的,如果不想法子平息陣靈的怒火,那他只能繼續反抗下去直至破解陣法或是耗盡陣法的能量讓其自行消散。

想想合陣時的場面,郝幼瀟估摸著後一種法子肯定是不行了,李初一就是累死也不可能把陣法給耗死,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想法子得到陣靈的原諒,否則陣靈的攻勢會永無休止的繼續下去。

果然,又一輪攻勢劈散後,石碑上又冒出了更多的劍氣和法術。這次的劍氣單從外表上看已經跟真劍無異了,一道道法術也光芒內斂氣息緊縮,看上去沒有之前的霸道,可靜心體會一下上面透出的威壓感便會發覺它們的可怕。

方才的對轟中五行山湮滅了兩座,餘下的三座帶著向著石碑繼續壓去。但根本沒推出多遠三座神山便被新一輪的攻勢給淹沒了,雖然它們幻滅前消耗了不少劍氣法術,但剩餘的數量還是極為龐大,遮天蔽日般的向著李初一飈射了過去。

“槽!我慫了行不行?我以後叫慫初一行不行?不帶這麽玩的!”

小胖子終於忍不住認慫了,沒辦法,五行山的虛影已經是他能使出來的最厲害的手段了,現在身體被掏空的他根本就沒有再來一次的力氣,如此攻勢下他只有被拍死的份兒。

但他慫了石碑卻不想放過他,餘下的劍氣法術絲毫不停的繼續沖上。

紅了眼的小胖子徹底發了狠,一咬牙自儲物袋裏掏出了一顆丹藥,略一猶豫後便一臉決然的扔進嘴裏吞下,幾乎在丹藥落腹的瞬間他整個人的氣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顆丹藥是爆功丸,餘瑤給的他早在火雲坑的時候就吃完了,這顆是他死皮賴臉才從百劫道人那裏要出來的,是他僅餘的一顆存貨。

爆功丸奇效顯著,但副作用卻更大,所以之前幾次死劫他都沒敢動用,一直將其當做壓在箱底最深處的最後手段,不到走投無路的必死之時絕對不能妄用。

本以為這顆丹藥會一直留存下去,沒想到今天竟然就到了要動用的時候了,而動用的對象還是他又愛又恨的親師父布置下的一個陣法,李初一百轉千腸心裏不知是個什麽滋味。

砍石碑那一劍他不後悔,再來一次的話他還是會砍下去。而且此後種種已經說明了根本不是他那一劍的問題,道士很可能是先知先覺的知道他要來,所以才特意擺下這麽一個殺陣來考驗他,郝幼瀟被困住了就是最好的證明。

郝幼瀟不知道自己為何被困而不殺,李初一卻是知道的。道士雖然對敵人兇悍的令人發指,但他可從來都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就拿十萬大山那只可憐的虎妖王來說,道士每次找它打牙祭順帶談心的時候都是只砍它一條腿,因為這一條腿並不會傷及到虎妖王的性命,而且以虎妖王特殊的妖修之體斷掉的腿是可是再長出來的,根本不像人族修士這般“脆弱”,所以道士動起手來很是心安理得。

郝幼瀟也是如此,如果陣法是別人布出來的同來的郝幼瀟肯定會受到牽連,可是道士布置的卻不會。這陣法既然是為了他而布置,那道士絕對不會將無辜者也牽連進來。尤其郝幼瀟是個女子,還是個長的很漂亮的女子,被李初一腹誹為紅樓道人的道士更是不會輕易下殺手,在這點上道士還是很有原則的。

李初一只恨自己不是個女兒身,從小到大道士每次練他都是怎麽危險怎麽來,磕了勁兒的往死裏整,不把他整個半死不活的誓不罷休。

李初一很清楚,即便他不動石碑,這場試煉也必定會以其他的方式展開,所以究其原因根本不在於他做了什麽,只在於他能支撐到什麽程度。

道士如果在這裏李初一還不會這般決然,因為他知道道士整的他再慘也絕對留有分寸,道士不會真的弄死他的。但是道士現在顯然不在這裏,光留了個破石碑在這兒誰知道丫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分寸,萬一整過量了把他玩死了那可就慘了。

為今之計最好的法子就是把石碑打碎,直覺告訴他只要石碑碎了這一劫便算是過了,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考驗在那都是後話,先過了眼前這一關才是最重要的。

爆功丸的藥效迅速揮發著,李初一感覺自己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似的,滂湃的法力讓他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長劍一震看著已然臨近的攻勢,他嘴角冷冷一笑。

“殺!”

眼睛猛睜,獸皮長劍在他手中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形,原本只能一劍掃滅一道劍氣,現在他一劍揮出眼前卻瞬間空了一大片,不論是劍氣還是法術在他一劍之下統統爆碎,其內所蘊含的恐怖威力還沒來得及爆發開便被獸皮長劍上催發出來的劍氣給湮滅一空,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好像連空間都被他切開了一道裂縫似的。

“爽!”

一聲大吼,李初一腳下發力沖著石碑就沖了過去,沿途襲來的劍氣法術絲毫不能阻攔他的身影,獸皮長劍的劍影化成了一個銀光霍霍的光球將他罩了個水洩不通,不論什麽東西只要接近了銀光的範圍都只有湮滅一空的下場,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眼見李初一沖來,石碑忽然震動了一下,一只由靈氣凝聚成的巨掌突然出現,輕飄飄的向著他扇了過去。

李初一很清楚這是這麽東西,正是道士打獅將用的那一巴掌。這一掌看似輕飄飄的其實威力莫測,李初一絲毫不敢大意,神色一凝提掌一推,以牙還牙的遞了一個同樣的招式迎了上去。

跟靈氣巨掌相比他的小手顯得那麽渺小,但小手上的力道卻絲毫不弱。一大一小兩只手掌在半空中相遇,時間微微靜止了一瞬後又重新流動起來,狂暴的勁風瞬間橫掃過整個溶洞,郝幼瀟即便有陣靈的保護也禁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兩掌相對明明沒有聲音傳出,可是她的心底裏卻仿佛炸開了一道霹靂似的受到巨震。

巨掌消散,李初一也是身子一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爆功丸的作用下他身體本就劇痛無比,這一掌的沖擊雖然讓他痛上加痛,但劇痛的同時又有種舒爽的感覺生出,竟是有點以毒攻毒以痛鎮痛的味道在裏面。

晃了晃腦袋,他提劍再上,石碑新一輪的攻勢還未來得及凝結完畢便被他一劍砍在了碑面上。

“嗆啷”一聲響,獸皮長劍嗡鳴不已,石碑上卻已然多了一道深深地劍痕,疤痕一樣的斜在石碑的字跡上,凝結了一半的攻勢也頓時消散一空。

李初一大喜,得理不饒人的長劍連擺,看著石碑就如同看著道士似的劈砍不休,邊砍嘴裏邊喊道:“讓你狂!讓你給臉不要臉!讓你逼小爺玩命!小爺劈不死你!”

每時每刻都有數道劍痕在碑面上出現,與此同時碑面剝落的碎石也在舞成光團的長劍下一次次粉碎的更小,那情形就跟石碑真的是個人似的,這些碎石便是他迸射出的鮮血。

就在李初一感覺石碑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破碎的時候,一只修長的手卻從彌漫的碎石中突然伸出,輕輕一握便抓住了獸皮長劍,銀球一般的長劍虛影瞬間消散一空。

“臭小子,你敢對老子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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